4.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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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自称姓杜，是一家上市公司的一把手。

杜先生直言不讳：“是这样的，我与爱人是二婚，在这之前，她还有一个孩子”。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皮夹，又从皮夹里层抽出一张照片，递给姜白竹。

“这便是那个孩子，叫念念，现在跟着她的父亲生活。”

姜白竹接过照片打量。

只见照片上的娃娃两三岁的模样，穿着小棉袄，胖乎乎软糯糯，偏着头看着拍照的方向，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条缝。

姜白竹一看照片就觉得十分眼熟。

他一开始还没想到，毕竟小鬼那双黑洞洞的眼睛很难和照片中的小孩对上。

但一结合杜先生先前说的话，他突然有了猜测。

这叫念念的孩子，极有可能是天天来自己这蹭吃蹭喝的小鬼。

心中一有了猜测，越想便越是合理。

但与此同时，他也有些困惑。

既是有人家的小孩，那死后为何会无人祭拜？

好好的一胖娃娃，变得那般可怜兮兮。

而且昨夜的一身伤又是从何而来？

他正思索着，就听杜先生继续道：“我见过念念几次，她是个很乖的孩子。”

杜先生回忆道：“这还要从我和我爱人相遇开始说起，我爱人先天便有些疾病，自嫁人后，那家人就嫌弃她没有工作，也不能干活，没给过她什么好眼色，后面……”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略过了这段：“总之后来遇到了我。”

“那时她正在和前夫打离婚官司，也是由于她身体不好，没有固定收入，最后孩子判给了对方。”

杜先生叹了口气：“那家人承诺会待孩子好，我爱人虽极力争取，却也只能无奈放手。”

“可之后她多次提出想与孩子见面，都被那家人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姜白竹听的直皱眉：“之后呢？难道就没再见过了吗？”

杜先生摇摇头：“见过的，不过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还仅仅是在视频中才能见上一面。”

“后来我们有了自己的宝宝，那家人得知后更是不愿同我们来往，渐渐的便只有电话联系，再往后电话也没有了。”

“我爱人一直放心不下念念，身体好点便总偷偷去瞧，远远看了好几回。”

姜白竹看着手上的照片，听杜先生继续讲述：“后面那家人发现了这事，就搬了家，我去打听过，邻居说是发了横财，所以这么久以来，我们都以为那孩子过得很好。”

姜白竹叹气。

人都没了，哪里是过得好的样子。

他问杜先生：“那您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杜先生眼中有疲惫，揉了揉额角：“近来也不知是怎么了，许多事都不顺心，我爱人还时常梦魇，总说梦见念念，宝宝还常在夜里啼哭不止，怎么都哄不好，家中完全乱了套。”

杜先生回忆道：“就在昨日白天，我爱人带着宝宝在小区散步，更是差点遇到车祸。”

他皱眉道：“我去看过监控，对方车明明开的很慢，但不知怎么就直直冲着我的爱人和孩子撞了过来，没有一点避让的意思。”

姜白竹一挑眉。

杜先生讲到这里，似乎有些后怕：“不过好在是有惊无险，那车突然自己拐进了不远处的池子里，司机被救上来，发现是疲劳驾驶。我爱人和孩子都没有伤到分毫，当时我不在场，这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姜白竹指节点着桌面，若有所思。

杜先生接着道：“我本以为这是一场意外，可是夜里，宝宝便发起了高烧，医生来了好不容易稳住，我爱人身体又出了状况，后半夜好不容易睡下，她突然惊醒，开口便只说让我来找您，还详细的告诉了我您店铺的地址。”

杜先生表情凝重：“我爱人告诉我，她又梦见了念念，还说白天的是不是意外，有人要害他们。”

姜白竹恍然：“托梦。”

杜先生直点头：“对对对，就是托梦。”

一旦有了眉目，姜白竹便摸到了其中关键。

小鬼念念在他这里得了香火供奉，养了几日，恢复了些神智，怕是转头便去找了自己的母亲，却碰上了母亲遇险，想来是拼尽了全力去阻拦，才落得了这般下场。

杜先生哪知这缘由，只是道：“我爱人说……念念当时看着状态很不好，梦里一直让她来找您，还一直喊救命，我也担心真有其事，才连夜赶来了这里。”

姜白竹听完，没说什么，只将奶茶往他跟前推了推。

杜先生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倒也有些口渴。

道了声谢，端起奶茶就要喝，可手指刚触到杯沿，下一刻便像是被烫到一般弹了开来。

姜白竹见状，心头了然。

杜先生被烫到，没多想，只是捻了捻手指，再碰杯子没觉得烫了，于是端起喝了一口，却发现奶茶是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