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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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萧执犹豫着要不要去韶华宫，已经三天了，今日该去的。

他一整日都在想着穆灵音的话。

思来想去，最后萧执想明白了。不管什么时候，谁来问，来问多少次，忠臣和美人，江山和感情，他该怎么选，他的答案永远都是前者，绝对不会变。

既然如此，他心里就不用再纠葛。如果将来他对沈沅情根深种，舍不得了，为她痛苦了，那也是他应得的。为了江山大计，自己就算忍受一些苦楚也是应得的。

想着沈沅每次在宫门口殷切期盼的眼神，送他离开时的不舍，萧执离开御书房，往韶华宫走去。

既然将来一定要伤害她，就在这时候，对她以及她的家人好点吧，萧执想。

萧执每次步行过来，沈沅都会迎出老远来。然后勾着他的臂弯，两人缓缓地往韶华宫走去，今日也不例外。

“今日做了什么消遣？”

萧执温声问道。

沈沅语气颇有些娇嗔意味：“还能做什么，不过是吃吃睡睡。对了，午后淑妃来找臣妾，说想跟着一起出宫。”

萧执哼了一声：“良妃今日险些擅闯御书房，大概也是为此事，一个个的不消停。”

沈沅笑道：“她们也是想和皇上多亲近嘛。”

萧执看看沈沅：“阿沅怎么想的呢？她们想与朕亲近。”

沈院扭头看着萧执的脸，浅笑道：“她们怎么想，臣妾一点都不在意，臣妾只在意皇上怎么想，皇上想和谁亲近。”

萧执很满意沈沅这个回答，附耳道：“叫她们失望了，朕只想和阿沅亲近。”

沈沅藏不住的笑意，叫萧执瞧了心里软软的。

“回头给她们些赏赐便罢了，不要她们跟着碍眼。”

萧执道。

“好，都听皇上的。不过淑妃近来生辰，臣妾想着给些恩典，跟着一起去也不是不成呢。本来也就是一天的事。”

沈沅道。

萧执见沈沅为淑妃求情，心里不乐意：“你就不嫌淑妃碍眼？还是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沈沅掩嘴笑道：“这宫中除了皇上，就属臣妾尊贵，她还能用什么收买臣妾不成。不过是她求到臣妾跟前，还有臣妾上次与她玩笑，说如果飞升就带她一起，她借着话来求臣妾。再者，臣妾也是有些私心，她与臣妾去了，倒能为臣妾分担一些骂名。”

萧执听沈沅这样说，自然是同意了，道：“阿沅这样说，那便带着吧，平日里也倒也是个安生的。”

沈沅这边和萧执说定了，很快就有人给淑妃宫里递了话，说因着淑妃生辰，恩准她一起出宫踏青。

贤妃这会儿正在淑妃宫中，淑妃闻言得意对贤妃道：“如何，我就说她会带我去的。”

贤妃白了淑妃一眼：“你真当是什么好事呢？不知道多少人弹劾她呢，我躲都躲不及，你还上赶着。我看她巴不得你跟她一起去，到时候连你一起弹劾。”

淑妃无所谓地道：“只要能出去透口气，这有什么关系，贤妃你就是想得太多。反正我要开开心心出宫去玩一整日，旁的才不管呢。”

贤妃见她这般，也没有再多言语，说多了，倒显得她嫉妒似的。反正她只想安稳度日，没有别的心思。

灵瑞宫的消息是整个宫中最快的，穆灵音的贴身宫女问小心问穆灵音道：“娘娘，您不出宫去踏青吗？”

穆灵音面色一沉，萧执可没说要带她去。她自己也不会求着去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多嘴。”

穆灵音冷声道。

宫女不敢再问，噤声立在一旁。

穆灵音更在意的是萧执今天竟然又去了韶华宫，先前，只要她劝谏萧执，萧执总会隔个三五日再去的。

只怕萧执对沈沅的感情，比她料想的还要深。萧执要么是在骗她，要么是连他自己一起骗。

韶华宫中，沈沅莫名觉得今日萧执似乎比往日越发要温柔些，看她的眼神也好，行动举止也罢。

真是见了鬼，明明穆灵音今日才见了他，他竟没有表现出要“迷途知返”，反而对自己越发显得多情似的。

沈沅心里疑惑，面上并不显，萧执待她温柔，她便以加倍的温柔回报他。两人度过了温柔缠绵的一夜。

几日功夫，足以让礼部、内务府、都尉、羽林军准备好皇上和贵妃的踏青行程。

沈沅看过萧执带过来的折子，上头写了清明那日，几时出发，哪些人随行，路径那些地方，沈沅点点头，心里很满意。

出行前一夜。

沈沅皙白的胳膊搭在萧执胸前，脸上绯红未退，下巴抵在胳膊上看者萧执道：“要是能叫皇上和臣妾两个人偷偷摸摸去哪儿玩才好呢。”

萧执捏了捏沈沅的耳垂笑道：“你哪来这么些离经叛道的想法，这要是被朝臣们知道……”萧执笑笑没有继续往下说，又轻柔抚着沈沅散落的发。

沈沅有些不开心地撅起嘴：“这算什么离经叛道。”

“两个人偷摸去定然是不成的，等园子造起来，朕倒是可以陪着阿沅，到时候就我们俩人，想来也没什么区别。”

萧执温声道。

“好吧。”

沈沅勉勉强强地应了，但似乎并不十分开心。

萧执一抬自己的腿，又拉起沈沅的胳膊，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搂进自己怀中。

“定是刚才朕太温柔了，才叫你有精力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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