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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不论卓容如何诚恳，又或者不论段明湛是不是已经猜到了祁瑾若在背后挑拨了首辅大人与卓容的关系，反正那天他们三个人到最后也没讨论出什么结果来。
只是段明湛对于他养病的这十几天内，朝廷里的大致动向多少有了了解。
时值正午，周岳诚本想留段明湛一起吃饭，可段明湛却惦记着另一件事，婉拒了周岳诚的好意。
卓容与周岳诚本也不是十分熟稔，看段明湛要走，自然也就匆匆告辞了。
两个人一同从武安侯府离开，在大门外，卓容突然叫住了段明湛。
“段将军，有件事，可否与你借一步说话。”
“好。”
段明湛挥挥手，屏退了正欲服侍他上轿子的小轩子，同卓容往边上没人的空地走了几步。
“段将军还记得当日你与我说的那些……有关于未来我前途的那些事。”
段明湛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指的是自己遇刺前向卓容剧透的事情，点了点头，“嗯，自然是记得的。”
“起初我也是将信将疑的，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都与你当初说的无异，我自然也就信了，所以我赶紧差人去了一趟金陵府，想要找到当年与我母亲接生的那个稳婆，顺便找到有关于我身世的证据。只是——”卓容顿了顿，面色凝重，“那稳婆竟然早在一个多月前就死了，她家里的东西据说也都被她的媳妇给变卖了。”
对于这样的消息，段明湛倒是表现的很镇定，只是淡淡问道：“怎么死的？”
“听说是有一晚村口一个农妇要接生，请了她去，没想到夜深雾重，她一时没看清脚下，不小心摔进路边一个水沟里，给淹死了。”
“呵——”段明湛忍不住轻笑出声。他看上的美人，果真是提早一步把这位状元的后路都给堵上了。
卓容能不能最后上位，成功阻止睿王谋反是一个契机，可他自己的身份也更重要，否则大越朝未来国君的位置，怎么可能轮得到他一个小小的状元头上。
他到底是比这位王爷晚来了两个月，很多事都被人下了先手。
“将军？”
卓容不明所以的看着段明湛。有关于自己身世的重要证物已经下落不明，他甚至不知道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什么人从中梗，这种时候，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嗯，我知道了。”
段明湛收敛了笑容。
“将军……”卓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继续道，“这事我不方便亲自去查证，所以还请拜托你。”
“知道，我会派人去金陵府打探下消息的。”
段明湛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天色，这个时辰要是晚了，怕是赶不上了吧？
卓容也看出了段明湛语气里的敷衍，略感不悦，“将军，你可是说过一定会帮我的，你有必须要达成的任务在身。如果我不能——”
“卓容……”段明湛从来都是我行我素的性子，最忌讳就是被人指使或者要挟的语气，当时沉下脸来，“我说过会帮你，但不代表我可以被你指使，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命令我，你明白？”
段明湛那一刻说不上是威胁或是严厉的口吻，只是语气淡漠的陈述着这样一个事实，可卓容却莫名感到背脊发凉，冷汗霎时浸透了衣衫，不得不畏畏缩缩的应道：“明……明白……”
这是打从心底里涌出来的一种畏惧。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服气，他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他才是将来大越朝的新君不是吗？
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被人给唬住了？
他有种想要再去找段明湛理论的冲动，但再一抬头，对方却早就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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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明湛这么赶着时间，倒也不是为了别的，其实是想去城西街市上一家名为闲庭斋的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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